竹屋门闩落下的声响在晨雾里闷了闷。
苏隐背贴着粗糙的竹墙,指腹摩挲着怀里太初石髓的凉意,耳尖还能听见洞外瀑布的轰鸣——那抹银狐簪的光,还在他识海里晃。
"系统,融合。"他对着空气低喃,声线平稳得像北荒秋日的深潭。
石髓离怀的瞬间,彻骨寒意顺着掌心窜上手臂。
他踉跄两步,撞得算箱"咚"地翻倒,乌木筹骨碌碌滚了满地。
可视线里,识海深处那卷《九元相天诀》正缓缓舒展,。
"各位叔伯。"苏隐向前走了一步。
他的声音很轻,却像敲在青铜鼎上,嗡嗡地震得人耳朵发颤——这是炼化石髓后,气血强大带来的底气。"前日凶兽潮,是谁用相术算出方位,让咱们提前转移?
上月旱季,是谁算出灵脉,带大家挖出水井?"
人群静了。
李大娘突然挤到前面,举着补了一半的渔网:"我家小儿子发烧,是苏算师用相术找了艾草;我男人摔断腿,是苏算师用相术定了接骨时辰!
要说妖人,能救这么多人的妖人,我李大娘第一个给您磕个头!"
花灵跟着举起陶罐:"我每日送的饭,苏算师都吃了!
要是妖人,能吃人间烟火?"
石虎的脸涨得通红。
他狠狠瞪了眼石豹,石豹立刻哭嚎起来:"爹!
我的胳膊好疼!
苏隐肯定是用妖法害我!"
苏隐的目光落在石豹的伤处。
他运起相术,眼前的暗雾突然散开——伤口里有条细如发丝的黑气,正顺着血管往心脏钻。
那是雪狐的狐火余韵,凡人受不住,才会化脓溃烂。
"石豹的伤,我能治。"他说,"但得用我的相术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