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门外,谨承只穿着单薄寝衣,光脚站在冰凉的石砖上,小脸烧得通红。“母后!”见到燕霁雪,谨承“哇”地哭出声,一头扎进她怀里。孩子浑身滚烫,燕霁雪心疼得几乎窒息,一把将他抱起:“怎么回事?东宫的人呢?”后面追来的太监“扑通”跪下:“回娘娘,殿下半夜突然发热,奴婢去请太医的功夫,殿下就。。。。。。就跑出来了。。。。。。”燕霁雪顾不得责备,连忙将谨承抱回内殿。刘景煜见状也变了脸色,立刻命人传陈子行。诊脉后,陈子行松了口气:“殿下只是受了风寒,加上。。。。。。思虑过重,才引发高热。服几剂药就好。”药煎好时,谨承却缩在燕霁雪怀里不肯喝:“儿臣不要回东宫,那里的床好硬,夜里还有奇怪的声音。”“胡闹!“刘景煜厉声道,“你已是太子,岂能如孩童般撒娇?”谨承吓得一哆嗦,药碗差点打翻。燕霁雪连忙搂紧他,轻声道:“皇上,承儿还小,骤然离开母亲身边,不适应也是常情,不如。。。。。。让他在永安宫再住些时日,慢慢适应可好?”刘景煜皱眉:“皇后,慈母多败儿,他将来要治理天下,岂能永远躲在母亲裙裾之下?”“臣妾不是这个意思。”燕霁雪轻拍着怀中啜泣的孩子,“只是循序渐进。。。。。。”“父皇。。。。。。”谨承突然挣扎着下地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刘景煜面前,“儿臣知错了。。。。。。儿臣会好好念书。。。。。。只是。。。。。。只是。。。。。。”他抽噎得说不下去,小肩膀一耸一耸的。刘景煜神色渐渐软化。他蹲下身,罕见地与儿子平视:“承儿,知道为何给你取名‘承’吗?”谨承摇头,泪珠随着动作甩落。“因为你注定要承担这江山社稷。”刘景煜从腰间解下一枚龙纹玉佩,挂在谨承脖子上,“父皇像你这么大时,先帝就让朕独自住在重华宫了,头一个月,父皇每晚都哭湿枕头。”谨承睁大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向威严的父皇。“但正是那段日子,让朕明白何为勇敢。”刘景煜轻抚儿子的发顶,“你是朕的儿子,更是天下的太子,明白吗?”谨承似懂非懂地点头,小手紧紧攥住玉佩。“这样吧。”刘景煜站起身,话锋一转,“白日你去东宫读书,晚上可回永安宫就寝,但课业不得落下,朕会随时检查。”谨承惊喜地抬起头,刘景煜却故意板着脸:“只此一月为限。”“多谢父皇,多谢父皇。”谨承急忙磕头。夜里,燕霁雪亲自守着谨承。药效发作后,孩子睡得不安稳,时不时惊颤。她便轻轻梳理着他汗湿的发丝,哄着他睡。“母后。”谨承在半梦半醒间呢喃,“儿臣会像父皇一样勇敢。。。。。。”燕霁雪喉头一哽,宽慰的松了口气。接下来的一段日子,谨承的确表现得挺好,课业受到表扬,偶尔也会在东宫过夜,但他最喜欢的还是来永安宫,跟谨烨一起玩。这天下午,谨承捧着太傅批阅的课业,小跑着穿过回廊,急着向母后展示那页写满赞誉的纸笺。转角处,一袭淡紫纱裙的林若雪正在婢女搀扶下慢慢地走。谨承收势不及,竟然直直撞了上去。“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