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尖锐的声响,林若雪踉跄的退了好几步,还是摔倒了地上。谨承下意识伸手去拉,却只扯下半幅衣袖。林若雪重重倒在地上上,一口鲜血喷在胸前衣襟上,触目惊心。“林娘娘!”谨承吓得呆立原地,看着宫人们慌乱地将昏迷的林若雪抬进偏殿。当燕霁雪闻讯赶来时,谨承已经跪在殿外,小脸煞白,强自镇定。“母后,儿臣知错。”他规规矩矩地磕头,“都是儿臣的错,请母后责罚。”燕霁雪扶起他,发现儿子手心全是冷汗:“伤着没有?”谨承摇头,低声道:“儿臣也觉得蹊跷,儿臣虽然躲闪不及,可是儿臣体格不大,撞的那下并不重,林娘娘就算跌倒,也不应该吐血才是,她像是本就身体不适,母后可知道林娘娘是怎么了?”燕霁雪眼中闪过一丝赞赏,摸了摸他的头:“去换身衣裳,母后带你去看看她。”偏殿内,林若雪已被安置在榻上。陈子行正在诊脉,眉头越皱越紧。“如何?”燕霁雪轻声问。陈子行摇头:“林嫔元气大亏,五内郁结,非一日之寒。”他压低声音,“若继续如此忧思过度,恐。。。。。。恐有不测。”燕霁雪心头一震。林若雪何时憔悴至此?难道跟之前那个孩子有关?这时,林若雪悠悠转醒。见皇后在侧,她挣扎着要起身行礼,被燕霁雪按住。“不必多礼。”燕霁雪接过宫女手中的药碗,叹了口气,“怎么把身子亏空成这样?“林若雪苍白的唇微微颤抖,眼泪突然夺眶而出:“娘娘。。。。。。嫔妾夜夜梦见那个孩子。。。。。。他浑身是血,问嫔妾为何不救他。。。。。。”燕霁雪心头一震。一股无奈与难受涌进胸腔。“都过去了。”燕霁雪轻抚她瘦削的背脊,“你还有谨瑜,若微将他照顾得很好,那孩子近日习字大有长进。”林若雪却哭得更凶:“嫔妾不敢亲近谨瑜。。。。。。怕他也。。。。。。臣妾本来就是个不祥之人。”话未说完,又是一阵剧烈咳嗽。燕霁雪突然明白过来,林若雪不是不爱在世的孩子,而是不敢爱。丧子之痛让她对谨瑜也保持着病态的距离,生怕再次经历失去。“去请林妃,让她带上谨瑜。“燕霁雪吩咐碧桃,又转向林若雪,“妹妹今日就在永安宫歇着,本宫已命人收拾了暖阁。”“娘娘。。。。。。”“不碍事。”燕霁雪道。当谨瑜忐忑不安地站在榻前时,林若雪隐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,汹涌而下。“母妃。。。。。。”谨瑜小声唤道,手里攥着一束刚摘的梅花,他走了过去,想把梅花给林若雪。林若雪颤抖着伸出手,又在半空停住,避开他的目光。燕霁雪跟林若微悄悄退了出去,将空间留给这对疏离已久的母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