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之鸿立刻让人取来一个白玉小瓶,里面仅剩的半瓶“雪山玉露”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,“这里还有半瓶,得尽快进宫,请皇后娘娘派陈太医前来调配解药。”“多谢燕将军。”西陵珏艰难开口,一张脸已经煞白。子时三刻,燕啸虎浑身紧张地闯入永安宫。燕霁雪正在灯下阅读,看他这个样子,登时一愣。“啸虎?她声音发紧,目光落在他铠甲上的血迹,“出什么事了?”燕啸虎单膝跪地,声音沉重:“娘娘,西陵王在落霞坡遇袭,中了毒箭,那毒与此前父亲所中的毒一模一样,所幸还剩半瓶雪山玉露,父亲让我进宫求娘娘派陈太医出宫救人。”燕霁雪猛地站起身,她指尖微微发抖,不久前父亲重伤垂危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,她不敢想要是西陵珏在东序出了事,该是多大的祸端。“立刻派陈太医去将军府!”她转向碧桃,声音已经恢复镇定,“快!”碧桃走后,她又唤来松月,声音低沉,“传信给燕临,让他查查最近可有西夏细作入京的踪迹,尤其是。。。。。。萧卿尘的下落。”她怀疑此事就是萧卿尘的手笔,那个卑鄙无耻的东西,什么事做不出来?松月也领命而去。殿内一时寂静,只有烛火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。燕霁雪望着跳动的火焰,思绪翻涌。第二天晚上,松月才匆匆返回,脸色异常凝重:“萧卿尘半月前离开西夏,行踪不明。”燕霁雪瞳孔微缩。果然。十有八九是他了。“加强京城戒备。”她声音冷得像冰,“传令边关,严查西夏细作,另外。。。。。。”她转身看向松月,“派人盯紧西陵王的伤势,若有异常,立刻来报。”燕霁雪回到内殿,忽然觉得无比疲惫。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脑海中浮现出西陵珏那双湛蓝的眼睛。若他真有不测,西陵必乱,届时西夏趁虚而入。。。。。。“娘娘。”碧桃轻声唤道,“您该歇息了。”燕霁雪摇摇头,目光落在窗外渐亮的天色上:“再等等陈太医的消息。”翌日清晨,刘景煜踏入永安宫时,燕霁雪正在案前写信。晨光透过窗纱,在她疲惫的眉眼间投下细碎的光影。帝王的目光落在她发间微微歪斜的金凤簪上,她竟连梳妆都未来得及整理。“陛下。”燕霁雪搁下笔,起身行礼时身形微晃,显然一夜未眠。刘景煜伸手扶住她,掌心触及她冰凉的手指时眉头一皱:“西陵王的事,朕知道了。”他声音低沉,目光扫过案上墨迹未干的信笺,“可查出什么线索?”燕霁雪轻轻抽回手,示意宫人退下:“极有可能是萧卿尘,那个疯子!”“萧卿尘?”刘景煜声音骤冷,殿内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。“臣妾已经给赫连奕去信。”燕霁雪拿起案上的信笺,火漆上印着燕家的家徽,“他是西夏太子,与萧卿尘素来不睦,应当能约束一二。”刘景煜点了点头,轻轻颔首:“朕派玄离带一队暗卫去查萧卿尘的下落。”他顿了顿,“西陵王那边。。。。。。”“臣妾正要去将军府。”燕霁雪整理着袖口,“总该让他知道,是谁要他的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