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行低声道:“娘娘,这是受了刺激导致的失忆之症,静嫔娘娘的记忆,怕是回到了刚入宫的时候。”燕霁雪心中十分复杂。她看着静嫔天真懵懂的眼神,想起她曾经的那些算计与手段,竟不知该作何感想。“尽力医治吧。”她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。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太监的唱喏:“陛下驾到!”刘景煜刚踏入殿内,就见静嫔眼睛一亮,慌忙从榻上爬起来行礼:“臣妾参见陛下!”她双颊绯红,目光羞涩地偷瞄他,忐忑不安又心怀期待的样子,俨然一副初见天颜的少女模样。刘景煜眉头紧锁:“这是。。。。。。”“回陛下。”陈子行躬身解释,“静嫔娘娘受了刺激,记忆回到了刚入宫时。”刘景煜看着静嫔天真懵懂的眼神,许久没有说话。“陛下,该如何处理?”燕霁雪问。“既然如此,就让她搬去皎月馆吧,终生不得出。”刘景煜摆了摆手,拂袖离去。静嫔闻言大惊,扑通跪下:“陛下!臣妾做错了什么?为何要幽禁臣妾?臣妾才刚入宫,怎么会犯错。。。。。。”燕霁雪心中一沉。她知道,此刻在静嫔的记忆里,自己怕是成了陷害她的恶人。这个误会,怕是永远也解不开了。也没必要解释什么,她想。“带她下去吧。”燕霁雪叹了口气,不愿多言。宫人们上前搀扶,静嫔却挣扎着不肯走:“陛下!臣妾冤枉啊!”她哭得梨花带雨,额头的伤口又渗出血来,染红了白布。声音渐渐远去,殿内重归寂静。燕霁雪望着静嫔被带走的背影,心中百感交集。那个曾经骄纵任性的静嫔,如今竟以这样惨烈可怕的方式,永远活在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里。“娘娘不必忧心。”司徒琳璟不知何时回到了殿中,轻声道,“皎月馆虽不比从前,但也清净雅致,至少比冷宫强太多了,这也是她的造化。”燕霁雪微微颔首。“备些静嫔。。。。。。从前爱吃的点心送去皎月馆吧。”她轻声吩咐,“再挑一个妥帖的宫人伺候。”碧桃领命而去。。。。。。。日子流水一样过去。自从静嫔被打入冷宫后,宫中关于混淆皇室血脉的流言便如野草般疯长。“娘娘。“松月匆匆进来,声音压得极低,“奴婢查到几个在背后嚼舌根的宫女,都是浣衣局的粗使丫头。”燕霁雪目光冷冽:“按宫规处置。”“是。”松月领命而去。不多时,远处传来板子落在皮肉上的闷响和宫女的哭喊声。燕霁雪也知道,这样的雷霆手段虽能暂时压下流言,却无法真正消除人心中的猜疑。但是不要紧,用不着解释太多。她转身走向内室,从暗格中取出皇室的金匮玉碟。翻开厚重的册页,谨容的名字赫然在列,而关于那个孩子的记录,早已被一笔勾销。“碧桃。”她轻声道,“派人去打听下秦湘母子的近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