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桃会意:“奴婢已经安排人去照应了,那孩子在生母跟前养的极好,听说再没哭闹过。”燕霁雪点点头,心中升起一阵暖意。那个孩子原本是要处死的,可她动了恻隐之心,实在不想一个可怜的生命就此消逝,便做主将其留了下来,也当为宫里的其他孩子积德。她正欲再问,忽听殿外一阵脚步声传来。谨承的贴身嬷嬷慌慌张张地进来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:“娘娘!太子殿下在上书房晕倒了!”燕霁雪心里一惊,她顾不得更衣,快步向外走去:“什么时候的事?为何现在才来报?”嬷嬷跟在后面,声音发颤:“殿下这几日一直有些低烧,却不许奴婢告诉娘娘,今早在书房背书时突然就。。。。。。”燕霁雪赶到东宫时,谨承已经醒了,正靠在床头喝药。见到母亲进来,他慌忙放下药碗想要起身:“母后。。。。。。”“躺着别动。”燕霁雪按住他的肩膀,仔细打量儿子的脸色。谨承脸色苍白,嘴唇也失了血色。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,触手一片滚烫。“怎么病成这样也不告诉母后?”燕霁雪心疼地问道。谨承勉强笑了笑:“儿臣没事,就是天气转凉,有些着凉罢了。”但当燕霁雪温柔注视着他时,他的目光明显亮了几分。燕霁雪不信,立刻吩咐:“传陈太医来。”谨承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:“母后,真的不必。。。。。。”陈子行很快赶到,仔细为谨承诊脉。可没想到,他的眉头越皱越紧。诊完脉,他将燕霁雪请到外间,声音压得极低:“娘娘,殿下这不是寻常风寒,脉象紊乱,气血逆行,像是。。。。。。像是中了毒。”燕霁雪如遭雷击,不可置信道:“中毒?怎么可能!太子的饮食起居都有专人经手。。。。。。”“微臣也不敢确定。”陈子行擦了擦额头的汗,“但为防万一,还是彻查为好。”消息很快传到了刘景煜耳中。他放下朝务匆匆赶来,谨承见到父皇,苍白的脸上顿时有了光彩:“儿臣参见父皇!”刘景煜坐到床边,难得地流露出几分慈爱:“怎么病成这样?”他摸了摸儿子的额头,转头看向陈子行,“怎么回事?”陈子行将诊断结果又说了一遍。刘景煜脸色骤变,当即下令彻查。松月带着人将东宫翻了个底朝天,从饮食到衣物,从熏香到笔墨,一一查验,却找不出任何可疑之处。三日过去,调查毫无进展。谨承的病情却渐渐好转,低烧退了,精神也好了许多。这日燕霁雪来看他时,他正坐在窗边看书。“母后。”谨承放下书卷,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,“儿臣已经大好了,那些调查是不是可以停了?”燕霁雪为他披了件外衫:“为何这么说?”“儿臣真的没事了。”谨承的眼神有些闪烁,“母后和父皇不必为儿臣劳心劳力。。。。。。”燕霁雪敏锐地察觉到儿子话中的异样。她不动声色地点头:“也好,既然查不出什么,那就不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