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宫人们退去,燕霁雪轻轻将刘景煜扶起,让他靠在自己怀中。她运起内力,缓缓注入他体内。温润的内力如春风化雨,一点点抚平那些翻涌的痛苦。刘景煜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,他睁开眼,眸中满是愧疚:“对不起。。。。。。又连累你了。。。。。。”燕霁雪摇摇头,指尖轻轻拂过他紧皱的眉头:“陛下说这些做什么,你我夫妻一体,本就该同甘共苦。”刘景煜闭上眼,在她怀中沉沉睡去。燕霁雪小心地将他放平,掖好被角。她起身走到外间,从案几上拿起彤史翻看。近一个月的记录显示,刘景煜几乎都是独自就寝,偶尔召幸嫔妃,也并未久留。“陈太医。”她唤来候在外间的陈子行,“陛下的头疾,近来如何?”陈子行面露难色:“回娘娘,陛下这头疾发作得越来越频繁,也越来越剧烈,微臣用尽了法子,也只能暂时缓解。。。。。。”燕霁雪心头一沉:“从何时开始的?”“约莫。。。。。。”陈子行思索片刻,“从静嫔娘娘事发后不久。”燕霁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她回到内室,看着榻上沉睡的男人。刘景煜的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曾舒展,唇角抿成一条紧绷的线。她轻轻抚过他的脸颊,心中泛起一阵酸楚。接下来的日子,燕霁雪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刘景煜身边。她亲自熬药,盯着他一勺勺喝下,亲手为他按摩穴位,缓解疼痛,夜里也常常起身,为他掖好被子。在她的精心照料下,刘景煜的头疾渐渐有了起色。这日清晨,他难得地神清气爽,甚至上朝处理了一些政务。下朝后,他破天荒地召了明贵人侍寝。消息传到后宫,引起一阵骚动。明贵人明彩儿是个刚入宫不久的新人,生得清丽脱俗,性子却冷淡得很,平日里连请安都很少来。如今突然得宠,自然惹人非议。次日早上,众嫔妃齐聚永安宫。明彩儿姗姗来迟,一袭淡紫色宫装,发间只簪一支素玉簪,在一众花枝招展的嫔妃中显得格格不入。“哟,明妹妹今日气色真好。”林若雪似笑非笑地说道,“想必是昨夜承恩,得了陛下不少赏赐吧?”明彩儿淡淡一笑,并不接话,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,连茶都不曾喝一口。司徒琳璟凑到燕霁雪身边,压低声音:“娘娘,这明贵人好生奇怪,昨夜陛下赏了她那么多珍宝,今早却一件都没戴。”燕霁雪若有所思地看了明彩儿一眼。那女子安静得像一幅画,眉眼间没有丝毫得宠的骄矜,反而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忧郁。“德妃娘娘说得对。”张贵人突然插嘴,“有些人啊,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。”殿内顿时一片窃笑。明彩儿却恍若未闻,只是低头摆弄着手中的帕子,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。